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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我的儿子也已猜出您是谁,他把他父亲的不幸全怪罪到您身上来了。”
“夫人,”
基督山说,“您说错了,这不是灾祸,这是惩罚。
打击德·莫尔塞夫先生的并不是我,而是决意惩罚他的天主。”
“而为什么您要代表上帝呢?”
梅尔塞苔丝喊道,“当上帝已经忘记这一切,您为什么还记着呢?雅尼那和它的总督与您有什么关系呢,爱德蒙?费尔南·蒙代戈出卖阿里·帕夏,这些让您有什么损失吗?”
“所以,夫人,”
基督山回答说,“这些都是那个法兰克军官跟瓦西丽姬的女儿之间的事情。
那并不管我的事,您说得有理,要是说我也曾经发过誓要报复的话,那就既不是向那个法兰克军官,也不是向德·莫尔塞夫伯爵,而是要向那个加泰罗尼亚姑娘梅尔塞苔丝的丈夫,向那个打鱼的费尔南报复。”
“啊,伯爵,”
伯爵夫人喊道,“厄运让我犯下的这桩过错是该得到这可怕的报复的!
因我是有罪的人,爱德蒙,假如您必须向人报告的话,就应该向我报复,因为我不够坚强,不能忍受寂寞和孤独。”
“但是,”
基督山叹了口气说“为什么我会离开您?您为什么会孤独呢?”
“因为您被捕了,爱德蒙,因为您成了一个囚徒。”
“为什么我会被捕?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囚徒呢?”
“我不知道。”
梅尔塞苔丝说。
“是的,您是不知道,夫人,至少我希望您不知道。
那让我来告诉您。
我之所以被捕,我之所以成为囚徒,是因为就在我要娶您那一天的前夕,有位叫唐格拉尔的人在雷瑟夫酒馆的凉棚下写了这封信,是那个费尔南渔夫亲自负责把它投进了邮筒。”
这时,基督山走到一张写字台前面,打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来,纸张已失去原来的色泽,墨水也已变成铁锈色;他把这张文件拿给梅尔塞苔丝。
这就是唐格拉尔写给检察官的那封信,是基督山装扮成汤姆生-弗伦奇银行的代理人付给德·博维尔先生二十万法郎,那一天从爱德蒙·唐泰斯的档案里抽出来的。
梅尔塞苔丝惊恐万分地读下去:
检察官先生台鉴,敝人乃拥护王室及教会之人士,兹向您报告有爱德蒙·唐泰斯其人,系法老号之大副,今晨自士麦那港而来,中途在那不勒斯和波托费拉约港停靠过。
此人受缪拉之命送信与逆贼,并受逆贼命送信与巴黎波拿巴党人委员会。
逮捕此人时即可获得其犯罪证据,信件不是在其身上,就是在其父家中,或者在法老号上他的船舱里。
“噢,我的上帝!”
梅尔塞苔丝说,用手抹一抹她大汗淋漓的额头。
“这封信……”
“这是我用二十万法郎买来的,夫人,”
基督山说,“但这只是小意思,我今天就可以在您面前证明我是无辜的。”
“这封信的结果怎么样?”
“您知道得很清楚,夫人,就是我被捕了,但您不知道那次我在监狱待了多久。
您所不知的,夫人,就是在那和您相隔只有一公里的伊夫堡的一间黑牢里,一关就是十四年。
您所不知的,就是在这十四年的日日夜夜中,从我进去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誓要复仇;但我不知道我的父亲去世了,而且是饿死的!”
“公正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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