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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徵想起出门之前在府中准备的锦囊,尚未交到萧赜手里,如今萧赜就在眼前,且又醉得不省人事,正是个好机会,她抬手,暗暗捏了捏袖袋中的锦囊,随后便要朝萧赜走去,岂料桓陵却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谢徵略显诧异,她回首看着桓陵,她戴着冪篱,虽隔着一层轻纱,看不清他的脸色,可也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着的怨气。
桓陵面无表情的说:“你如今的身份,是会稽谢氏娘子谢徵,不是大司马谢昱,更不是陈郡谢氏娘子,你今日出现在陈郡谢氏祖坟这儿,若是被他看见,他定要怀疑你身份了。”
萧赜醉成这般模样,突然醒过来是断断不可能的,谢徵岂是做事不顾后果的人,她自也思虑周全了,桓陵并非头一回有意阻挠她与萧赜来往了,今日拉着她不让她去萧赜跟前,她也早在意料之中。
“我只是没有想到,太子对故人,竟如此情深义重。”
谢徵说罢,便转身往墓园外走,桓陵愣了一下,方才跟上她的脚步,玉枝与曾琼林相视一眼,随后也跟着出去。
走到墓园外,谢徵第一眼便望见了拴在前面树下的马,那是萧赜的赤蹄,想来萧赜是骑赤蹄孤身前来。
眼下守墓之人不在门口,桓陵又走在前头,谢徵取出袖袋中的锦囊,递到玉枝跟前,接着看了一眼树下的赤蹄马,示意她将锦囊放到马上,玉枝会意,于是接过锦囊,也藏于袖袋中,随后又暗暗拔下头上的簪子,丢进一旁的草丛里藏起,紧接着跑到谢徵跟前,佯装惶恐,道:“诶呀!
娘子,奴的簪子丢了,怕是就掉在这附近,奴得找找去,要不,您先随县侯回去,奴稍后自行回府。”
“也好,那你仔细找找,”
谢徵点了头,这便跟随桓陵上马车离开。
桓陵脸色极是冷淡,坐在谢徵身边,起先是一言不发,良久才道:“德音若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太子,大可不必瞒着我。”
谢徵一愣,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桓郎啊!
她照实说了心里话,道:“县侯屡次与我提及太子,不就是想提醒我,不要与太子有来往么?”
桓陵亦愣了,他道:“我并非阻挠你与太子来往,我只是……”
“只是什么?”
谢徵有些置气。
他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只是怕你对他旧情难忘,感情用事,到时暴露了身份,坏了大计。”
“从前的谢昱已经死了,何来旧情这一说?有的,不过是些恩怨,县侯也知,我素来恩怨分明,太子如今身处险境,我岂可袖手旁观,”
谢徵极是从容,桓陵淡淡的问:“你这样,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他是太子,要的是储君之位,而我,是蒙冤之人,我要的是清白,我们二人各有所求,何不互相利用?何况他的眼中钉,亦是我的肉中刺,帮了他,也是帮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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