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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了礼,站在殿上,萧道成当即就审讯般的质问:“太子,那位杨使君,你可认得?”
萧赜冷着脸瞥了杨庚秀一眼,“认得,他是儿臣府中的幕僚。”
“他说你同谢徵暗昧,有断袖之癖,可有此事?”
萧道成说话间,指了指谢徵,谢徵顿时愣了,她侧首百思不得其解的看了看杨庚秀,她本还以为杨庚秀同萧道成说了尚书省的事,没想到却是这等可笑之事。
“断袖?”
萧赜亦是满脸的诧异,他不禁放肆大笑,手捂肚子,回道:“真是笑煞儿臣了,父皇,儿臣斗胆问一句,您相信他了?”
见萧赜笑成这般模样,分明是觉得他问这话着实可笑,萧道成颇觉得难为情,一时间没有言语,杨庚秀于是又争辩道:“若是没有断袖之癖,上回在前湖,谢棋士受了伤,殿下又何故心急如焚,抱着他回到马车上包扎伤口,却不容已故的周仆射和草民近身?”
萧赜侧目斜视杨庚秀,忽然一声哂笑,他道这混账东西无缘无故的怎么敢如此编排他和谢徵,原来自上回前湖一事,这厮就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对付他了。
“儿臣与谢棋士交情匪浅,这是实话,也正因如此,所以她受了伤,儿臣才会心急如焚,可当初儿臣替她包扎伤口,并没有不容许旁人近前,”
萧赜说着,索性也跪地叩首:“请父皇明鉴。”
杨庚秀说得满头是汗,他所言不像是弄虚作假,萧赜言语间情真意切,平心而论,更不像是在诓骗别人,萧道成一时间难辨是非,他便又问谢徵:“谢徵,你如何解释?”
谢徵孤傲得很,从容道:“清者自清,无需解释。”
萧道成斟酌一番,终是下了定论,他冲谢徵说:“好!
朕相信你!
今日闹了这么一场笑话,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个误会。”
他虽难辨杨庚秀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可也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承认萧赜有断袖之癖,此事于萧赜是小,可于宗室颜面是大!
他道这是个误会,匆匆了结此事,从中调停,也算是给足了双方脸面。
“陛下!”
岂料萧晔还不死心,给杨庚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接着说几句,杨庚秀会意,开口唤了萧道成一声,正要争辩,萧道成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拍案道:“好了!
谁若是再说出这等有辱宗室颜面的话来,格杀勿论!”
杨庚秀到底是怂了,一听萧道成要杀人,他当下就磕头认错,连连说道:“陛下息怒!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都退下!”
萧道成站起身来,又唤:“谢徵,你留下。”
众人告退,谢徵站在殿中,萧道成缓缓步下,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略带一丝狠厉威胁的说:“谢徵,朕知道你棋艺高超,量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贤才,所以朕很欣赏你,可欣赏归欣赏,倘若你有朝一日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朕一样饶不了你!”
萧道成言外之意,谢徵听得明明白白,说到底,他心里头对萧赜还是有一丝丝怀疑的,只是碍于颜面,未敢承认罢了。
“微臣谨记,”
谢徵作揖,抬眸窥视萧道成一眼,随即退至殿外。
萧赜正在殿外等着她,见她出来,忙关切道:“父皇同你说什么了?可有为难你?”
“没说什么,”
谢徵倍感疲惫,有些力不从心。
萧赜心中不平,咬牙切齿:“待孤寻个机会,亲手取了杨庚秀项上人头!”
谢徵一声冷笑,“殿下这个时候杀他,坐实了断袖之癖,正合武陵王心意。”
萧赜怒气未消,言道:“既是如此,那便容他多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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