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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马,一手揽住她,一手控着缰绳。
她太瘦,太小,整个人几乎都缩在他的怀里。
雪越来越大了,天色暗得几乎看不见路。
鹅毛一样的雪花纷坠,落在阿妧的脸上和发上,就连长长的睫毛也都沾了雪。
萧叡把氅衣往上拢了拢,遮住她小小的脑袋。
马蹄在地上踏出雪印,萧叡的头上和衣上积满了飞雪。
他们已经走出太远,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天气下顺利回到营地。
于是在经过山间一处废弃屋舍的时候,萧叡下令停下来休整,等到天明雪晴之时再回去。
这屋舍仿佛废弃未久,里外都还是整洁的模样,只是积了一层薄灰。
亲随们将里间的屋子简单擦拭了一下,又生了火,随后便退回到外间。
萧叡把阿妧轻轻地放在小屋里的榻上,她仍在昏睡,没有中毒,没有外伤,可能是冻晕过去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探一下脖颈处的肌肤温度,没有起热。
把氅衣掖好,盖住她的全身。
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席卷着雪花从床榻对面的窗子里飘入。
萧叡走过去,试着关上窗,只是这窗子似乎坏了,关到一半便再关不上,始终留着一寸宽的缝隙,任由寒风侵袭。
他怕一使力整扇窗就会掉下来,便不再管它,转身将火盆挪到榻边。
柴火燃烧了一会儿便散发出热度,应当没有那么冷了。
只是烟可能会有些呛人,他看了一眼榻上昏睡着的女孩。
算了,就这样吧。
萧叡坐到床榻的另一头,靠在墙壁上,闭目休憩。
……
夜应当是很深了,萧叡听到榻上的响动,睁开了眼睛。
“醒了?”
他转头看她一眼,屈起右腿,手臂搭在膝盖上。
她似乎冻得厉害,双手交抱着,揉了揉已经有些冻僵的胳膊,随后便意识到这样并不能使自己暖和起来。
于是手撑在榻上,三两下便爬到他身侧,仰头看着他,声音可怜又娇软地道:“我好冷啊。”
萧叡想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只是很自然地解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小小的身子被完全地笼罩住,只将少女美丽的脸庞露出来。
她跪坐在他身前,倾身靠在他屈起的腿上,似乎有些无聊,手指在他膝盖上轻轻敲着。
那声音几不可闻,却像是鼓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撞在他的心口。
他想要将她推开,或者把腿放下,无论是哪一种方式,只要能够摆脱这种突如其来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
然而根本动不了,只能被动地听见那娇软的声音继续道:“我是被人打晕的,现在后颈还很痛,你会帮我报仇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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