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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站一坐,室内的气息暗暗流动,与彼此间的呼吸思绪纠缠起来,涌动成不断交汇的缓缓潮水,最终到达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顶点,将要倾覆。
“算了。”
阿妧松开了手,“我忘了要说什么。”
走出了书房,没再回来。
……
晚上,阿妧梳洗之后,穿一件白色的寝衣躺在榻上。
流苏吹灭了外间的灯火,只留下屋子里的一盏。
走到榻前,正要放下帐幔,阿妧忽然坐起来,一只手撑在榻上,长发从肩头垂落,声音软软地道:“跟我说会儿话吧。”
流苏知道她下午的时候从平原王那里回来之后心情就很不好,晚膳也只用了一点。
于是把帐幔放下,将枕头往上挪了挪,让阿妧靠在那上面。
自己也上了榻,坐在她身边,问道:“郡主想聊些什么?”
阿妧微微垂着头,手指一下一下地揪着盖在身上的衾被,半晌没有开口。
流苏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眼睛看着流苏,开口道:“就是……一个你以为跟你关系特别好的人,其实并没有把你当回事,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流苏道:“郡主说的是平原殿下吗?”
阿妧点点头。
流苏将被子往上掖了掖,又问道:“仅仅是关系好吗?”
她是差不多阿妧进宫之后就到了她身边的,作为旁观者,其实看得要比阿妧更清楚一些。
小郡主一开始可能只是由于感激才对平原王生出的好感,又因为没有什么玩伴,才格外亲近他这个表兄。
然而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阿妧明显地对萧叡感情日深。
她大方、温柔、懂事,跟宫里的很多人都相处得很好,几乎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然而阿妧在面对萧叡的时候,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热情,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流苏的暗示阿妧听懂了,她自己想了一想,平常的时候可能感觉不到,但有些比较关键的事却会一直存在于脑海中。
比方说上次两个人一起出宫,阿妧看到他受伤,心里头那一瞬间的紧张和慌乱,甚至情不自禁地说出心疼他之类的话。
再比如说这两天,萧叡无意之中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动作都会让她想很多。
阿妧不是个会自欺的人,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转头看着流苏,道:“我明白了。”
“那郡主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其实萧叡说得没错,他昨天的确没答应她来着,错就错在阿妧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都那样低声下气地央求他了,他一定会答应,结果一场大雨将她浇了个清醒。
阿妧很自然靠在流苏的肩头,声音低低地道:“我觉得一直这样挺没意思的,这次算是个误会,不过他对我的态度摆在那里,我真要去……喜欢他的话,感觉会很累。”
她胆小,又很怕麻烦,不然当初在来洛阳的时候也不会为了安全一事死活非要赖在萧叡的军营里。
流苏表示赞同,道:“这样想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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