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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成足足高了叶子仪一头多,两人站在一起,叶子仪要踮着脚尖才能把他的头发从衣领里扒出来。
柔软细嫩的指尖划过公子成皙白如玉的颈子,公子成一愣,忽然转身捉住了叶子仪的手腕。
“公子?”
叶子仪给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抬眼,正落入他深如星海的眼眸中。
“速去更衣。”
公子成把叶子仪的手腕儿一甩,自己理了理袍服,抓起屏风上挂着的大氅,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殿内的叶子仪一直看着背脊挺直的公子成,直到他出了幕帐,她这才暗暗地吁出一口气来。
看这情形,公子成,已经看出她是女人了吧?《荆公密要》到底是有多重要?还是为那影儿都没有的宝图?这些值得他这样在她身上下功夫吗?把她留在身边不戳穿,是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吗?他在等着她这只小老鼠引出他猜测中的大鱼吧?
想到这里,叶子仪眸光一暗,她走到榻边穿好了棉袍,缓缓走出了寝殿。
小径微雨,染血红梅,寒时风光无限,香沁半园西风。
梅林边的小石亭中,早被人摆上了琉璃屏风,斜风乱雨虽然急切,却只是添了几分萧瑟情景,无碍雨中观景。
还没出殿门,叶子仪就后悔了,这天气出来吃饭,这不是找罪受么,她可真是够笨的,怎么没先问问天儿好不好啊,这又是风又是雨的,啥心情都没有了,就剩下凌乱了。
可怜兮兮地看了眼站在殿门前的拂右,叶子仪苦着脸冲他笑了笑,蔫儿垂着头把外袍往头上一罩,向着小亭跑去。
这可不是和风细雨的暖春三月,在暖和的寝殿里待得久了,冷不丁地小风一吹,还真是挺刺激的,叶子仪咬着牙跑进了石亭,身上冻得直打哆嗦。
看了眼坐在石桌前的公子成,叶子仪上下牙打着架道。
“公子,我、我没想到今天这么冷,你冷不冷?要不,咱们回去吃吧,咝,太冷了,你伤都没好,再冻着了,病了可怎么办?”
公子成静静地看着叶子仪搓手跺脚的模样,沉声道。
“过来。”
拢着袖子吸了吸鼻子,叶子仪小步地蹭到公子成身边,扁了扁嘴,打着哆嗦道。
“公子,其实是我……冷……”
叶子仪还没说完,公子成已是伸手把她胳膊一拉,将她带入了怀里。
这一下太过突然,叶子仪惊叫一声,眼前一花,一个不稳便仰倒在了公子成臂弯中。
缓缓地低下头来,公子成把大氅一挥,包在了叶子仪身上,他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两手一使力,把她调整了下姿式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搂着她,一手自小铜鼎中夹了块羊肉,放在了面前的食碟中。
从最初的惊恐感觉中慢慢脱离出来,叶子仪不由看着他瞪大了眼。
这、这又是搞哪样啊?公子成这动作,也……也太暧昧了吧……难道是刚才她说冷,他就……
看着公子成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叶子仪直是心跳如鼓,直觉得一股热度从两颊一直热到了耳根,他这是什么意思?又打算拿她来做什么戏?
叶子仪正猜测着公子成的意图,突然间,石亭外头传来一阵重重的叹息,随着那声叹息,一个红色的身影自琉璃屏风后闪了出来,看到抱着叶子仪的公子成,这人又是一阵摇头叹息,却是那喜欢画妆的公子姣。
“哎呀呀,我还道外头的传言是假的,子瞻啊子瞻,你这圣人的名头,可算是毁了!”
“你来做什么?”
公子成放下手中的竹箸,抬眸盯向公子姣,一张脸冰霜雪罩的,看得公子姣忍不住清咳了声。
“咳,这不是一从汤池回来,就来看看你么,顺道也看看,你费了这大周折,得了个怎样的小儿,让你这样沉迷。”
公子姣说着,自顾自地在桌边的空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眼往公子成怀里直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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