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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王府。
部曲抓着只信鸽三步并作两步找到刘放时,刘放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听着小曲儿,惬意的闭目养神。
“刘主簿,卑职在永修县侯府旁边抓到一只信鸽,这上面还有字条呢,您过目。”
信鸽的爪子上的确抓着字条,刘放闻知这信鸽是在桓陵府邸旁抓到的,猜想这必定就是给桓陵的信,当下就打起精神来了,他取下字条瞧了一眼,果然就露出了诡谲的笑意。
“做的不错,有赏,”
刘放这就起身,拿着字条欲要去找萧晔,他正要走,这部曲又将他叫住,手提信鸽晃了晃,问:“刘主簿,那这只信鸽怎么处置?”
刘放回头看了信鸽一眼,没耐烦的说道:“拿去厨房吩咐他们炖汤,给王妃补补身子。”
部曲原想私吞了这只信鸽,他不问倒好,如今一问,这信鸽果然就成公物了。
刘放拿着字条寻到萧晔的书房来,这便交给萧晔过目,他双手捧着指甲盖大小的字条,毕恭毕敬的伸到萧晔跟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殿下,您瞧瞧。”
萧晔看着刘放手心里的字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拿起过目,“瓜步江,今晚可达广陵?”
看过字条,萧晔便略带笑眼,他侧首看着刘放,刘放亦笑道:“这是在永修县侯府附近发现的,想必是谢徵传书给桓陵的,太子一行人昨日启程前往北魏,今天一早,桓陵也收拾行囊出门了,谢徵传书给桓陵,定是想同他接应上。”
萧晔斟酌道:“从广陵走,看来是想走泗水。”
刘放接着说道:“前天淑仪娘娘那边传了话来,要您在去往北魏的路上派人除掉谢徵,她可是先一天启程了,桓陵一时半会儿必定也赶不上她,殿下,眼下正是个好机会啊!
顺道,还可以……”
他越往后说越是压低了声音,他也并未直言,自是稍加暗示。
萧晔打量着刘放,像是在考量着什么,刘放于是又接着说:“卑职可打听了,太子和谢徵此行,拢共就四个人,未带一兵一卒,可轻而易举拿下。”
“好,那就派人在泗水埋伏下去,先杀了谢徵,至于太子,能杀则杀,不能杀,那就留他一条狗命,没了谢徵帮扶,谅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当晚,萧赜与谢徵一行人如期抵达广陵,却只逗留了一晚,次日一早便从广陵渡船,经淮水至北兖州(淮阴)境内,船在淮水与泗水汇合之处转向东南,就此进入泗水流域。
船已驶入北魏境内,今日恰好又刮起了东南风,舵手扬帆,行程颇是迅速。
谢徵睡了一晌午,直到傍晚时才睡醒,如今在客船上,实在是百无聊赖,玉枝端着清水来伺候她洗脸,她只将手巾沾湿水轻轻擦了擦脸,却在擦过脸之后陡然怔住,她抬眸直盯着船舱的壁板,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玉枝站在一旁,见势头不对,忙低声问:“娘子怎么了?”
谢徵侧首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外面有人!”
玉枝一愣,朝她走近了一步,诧异的说道:“这儿可是船舱啊,那外面恐怕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呢,娘子是不是多心了?”
谢徵松了口气,她垂眸,将手巾丢进铜盆里,自言自语道:“许是我睡迷糊了……”
她话音未落,外头便响起了叩门声,唤:“谢娘子,起身了么?我家郎君唤您去用膳呢。”
是尹略的声音,他们一行人如今在客船上,周遭多数是来往两国的行商之人,鱼龙混杂,可不比在建康周全,他们的言谈举止,以及各种称谓,势必要谨慎些的。
未听到谢徵回应,尹略便又叩门唤玉枝:“詹娘子!
你家主子起了没有?”
玉枝忙回:“起了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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