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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婼怨恨地看了她一眼。
就装个样子而已,也没必要到快不行的地步吧?
不过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眼下赶紧脱身才是正经!
车夫的表现再次证明他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主儿,听到里头主仆俩这么说,当下就跟韩陌道:“公子,还请让让,我们姑娘身患急症,需得立刻去求医!”
韩陌却望着紧闭的车门纹丝未动:“是么,患了急症还有闲心在街头窥探别人呢?”
当他这个东林卫镇抚使是白当的么?先前茶馆外,这马车分明就是冲着他停下的,真有病,还得等催促才动身?
再说了,先前她拉车帘子那利索劲,可不像是“快不行了”
的样子,也绝不可能还有力气在车夫的催促下“快跑”
吧?
他支腿撑膝,眯眼盯着这条门缝,压根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没有强行破门,倒不是因为他很知廉耻,也不是因为他娘要是知道他如今都敢对姑娘家动手了、会直接拖起祖传的鸡毛掸子把他扑成狗,而是因为他在蹲守着的这片刻工夫里,竟隐约闻到了从门缝里飘出来的一股香味。
虽然说起来好像有点猥琐,但事实上是,这股香味他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这就奇怪了,他们韩家没有小姑娘,就算有,成天老闻着,他也早就辨了出来。
此外他接触过的女人,就只有家里的大黄母猫,和马厩里的母马,什么时候他认识过的小姑娘,身上的香味还能让他记得住?
首先能肯定必然是近距离接触过!
他问车夫:“你家姑娘是谁?”
苏婼心血上涌,立马抢在车夫前头扯了个谎:“我是玉鸣坊梁将军府上的!”
按照一个下人作派,此时此刻必然不会回避这个问题,因为京城里的人多少都得给苏家两分面子!
眼下很明显姓韩的已经识破她了,不打算吃她装病的这套,他追根问底地打听她是什么意思?他既不推门又没离开又是怎么回事?他想干什么?这问话的口气也太不对了!
脑子里疑问越多,她就越不能再呆下去,也不能容他问下去!
更不能让车夫把她给交代出来。
玉鸣坊梁家是怀运将军梁雄的府上,梁家是镇国公从前的下属,姓韩的再怎么混蛋也得看看他的爹的面子吧?倘若他跟梁家女眷不熟,那是没有道理再阻拦的,而如果他熟……熟也好办,她就说是梁家的女客!
车外静默了三息,韩陌“哦”
了一声,果然没有再多话了。
苏婼捂着砰砰跳的心口,镇定道:“王顺儿,我们走吧。”
韩陌他当然不会听凭车里的人说什么信什么,但能抬出梁家来,说明不是一般人。
再者为难一个小姑娘确实也不算什么英雄好汉,差不多得了。
他起身预备下马。
这一抬头,忽然就见着前方朝这里快步走来一个人……
苏婼听到车头有了响动,心里的石头就开始往下落。
她手抚着木扶手,等着马车前行。
却在这当口,门外突然又响起来一道声音:“王顺儿!
你家姑娘可在车上?我都等她半天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停着?”
听到这声音,苏婼双手瞬间僵直,刚刚下落的心脏也差点没直接从喉咙口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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