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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兄弟正躺在自家院子中间,像两只即将溺水的蛤蟆,努力支楞起脖子看着顾青家着火的方向。
脚掌上的伤仍隐隐作痛,伤是贯穿伤,顾青挖的坑布置的尖木枝太歹毒,兄弟二人落进坑便着了道儿,木枝瞬间贯穿了脚掌,被人送回家后又请了大夫来看过。
大夫正是宋根生的父亲宋根,挺老实一人,但医术却不怎么靠谱,给他们熬了一锅不知名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又喂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一天过去,丁家兄弟的痛苦没有减轻半分,反而越来越痛,被包扎的伤口处隐隐闻到一股腐臭味,似乎发脓了。
越痛就越对顾青刻骨仇恨,作为常居村霸位置多年的实力选手,莫名被一个老实巴交的少年挤了下去,并且将他们伤得如此严重,这是要翻天啊。
于是二人暗中纠集了邻村的黑恶势力团伙,打算对顾青痛下杀手。
干坐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丁家兄弟没能等来顾青伏诛的好消息,不过看到此刻顾青的房子被烧,倒也勉强有了一丝报仇后的快感。
“兄长,你说顾青会不会恰好在屋子里,然后被大火烧死了?”
丁二郎躺在院子中间的竹板上,脸色有点白,昨日失血过多造成的。
丁大郎的模样更是不堪,他不但脚掌受伤,胳膊也被顾青打折了。
“那些人进村后我便不让他们与咱家有任何来往,也没个消息递进来,我如何知道结果?”
丁大郎没好气道,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丁大郎圆睁双眼,倒吸凉气。
丁二郎忍着痛道:“若顾青在家就太好了,烧死了他你我大仇得报,明日便说是顾青生火时自己烧了房子,旁人议论起来也说不了咱们什么。”
丁大郎冷哼:“旁人议论又如何?只要在这个村里,我们兄弟行事可百无禁忌。”
“明日寻着顾青尸首,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必将他挫骨扬灰,没了全尸,教他投胎都投不了!”
丁二郎咬牙切齿道。
丁大郎正待说什么,忽听大门哐当一声,一道激动中隐含欣喜的声音传来。
“房产证交出来!”
兄弟二人大惊,声音如此熟悉,来人正是被他们诅咒了千万遍的顾青。
“你,你你……”
丁大郎惊怒交加指着顾青。
丁二郎的反应却有些反常,见到顾青冲杀进来,他下意识地一缩脖子,露出惊惧之色。
行为可以理解,毕竟他比兄长多挨了一顿揍,心理阴影面积必然比兄长大了很多。
闯进门的顾青第一眼赫然便见到躺在院子中间的丁家兄弟,一左一右躺得很对称。
顾青眼睛眯了起来,然后欣慰地道:“一家人整整齐齐,真好。”
丁大郎扭头看了看映红半边天的顾家方向,又看了看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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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何……”
丁大郎结结巴巴,昔日村霸的风采丝毫不复。
顾青进门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便四下环视起来,在院子周围来回巡梭踱步,眼睛也不停地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
宋根生面色苍白,手足无措站在院子门口,努力朝丁家兄弟挤出一丝很有礼貌的微笑,试图挽救眼下失控的局势,用微笑告诉丁家兄弟,他们不是来者不善,而是登门拜访。
丁二郎的视线一直在顾青身上,顾青的一声不吭愈发令他恐惧,他的身子已不由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吭声的敌人最令人害怕,丁大郎终于忍不住了,强撑起半个身子,朝顾青嘶声吼道:“顾青,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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