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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的十五芳辰在外头过的,肯定没好生过,及笄是女儿家的大礼,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大家说说可是这个理儿?”
浅柔声音响起,像阵风似的。
俞眉远望去,说话的人是三房寡婶罗雨晴,她与俞眉初两人也已管家四个多月了,面上虽仍淡淡柔柔的,可声音里有了点底气,到底不像过去那样如同活死人般,被针戳了也不知喊疼。
“这话说得及是,及笄之礼不可马虎。
老大媳妇,这事儿你和初丫头上上心,别委屈了她。”
老太太想起此事,一拍大腿,乐呵呵叮嘱道。
“哪用老太太操心,我早就备下了,只等这丫头回来,挑了好日子行笄礼。”
惠夫人福了福身,笑着应下此事,“虽未行笄礼,可到底满了十五,阿远是大姑娘了,真真像朵花儿。”
众人都笑了,俞眉远脸色微赧地别开头去寻姐妹。
一屋人和和乐乐。
那厢,俞眉初已拉了她过去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半晌后方道:“我的天爷,阿远,你在外头受苦了吧,下巴都瘦尖了,脸也……”
“脸也黑了,皮肤糙得像沙,快赶上后厨的烧火丫头了。”
俞眉安在一旁接了话茬,取笑道。
俞眉远摸摸脸,扬声道:“我还真当了烧火丫头。
大姐,几位妹妹,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在东平遇着了什么,我给你们好好说说,保管比外头说书先生讲得还精彩。”
“真的吗?你都遇着了什么?快说说。”
几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被她吊起了胃口,均都围了上来。
一时间,没有人搭理俞眉安。
俞眉安讨了个没趣,见她们叽叽喳喳说得好不热闹,自己又好奇又拉不下脸,便又在人群外叫道:“俞眉远,你出去了这么久,都没给我们带些土仪回来吗?”
这一说俞眉远方记起这事,她便拉着俞眉初,又招呼众人:“有有有,我带了好几箱宝贝,出去了随便你们挑拣。
快跟我来。”
众人便簇拥着她呼啦啦地出了屋,俞眉安被撂在最后,更加不痛快了。
……
在老太太那里应酬完众人,又用了晚饭,俞眉远回屋时天已全黑。
俞宗翰进宫到这时都未归,想来今天已经来不及见老太太了。
暖意阁里早已烛火通明,汤汤水水俱已备齐,从外边带回的箱笼也已搬进屋里。
她一进屋便嗅到熟悉的熏香,白兰花的香味格外清幽,让她身上的倦怠骤起。
俞家再怎么不好,这暖意阁也还是温暖舒适的。
屋里静得很,云谣在里间收拾衣裳,青娆去给她准备香汤沐浴,明间只有昙欢一人,正俯头在桌前,不知做着啥。
俞眉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手往他眼睛罩去,岂料这丫头像脑后生了眼睛似的,霍然站起,往旁边一站,俞眉远差点趴到了桌上。
霍铮偷偷翘了翘嘴角。
他早就听到她进来的声音了,也料准了这小祸害不安分的个性,早做了准备,果不其然。
俞眉远扑个空,不乐意地坐到霍铮刚才坐着的椅上,低头便瞧见桌上一小碟剥好皮的枇杷,她眼睛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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