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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斯塔西娅·佩特连科站在那扇沉重的橡木门前,仿佛是站在了世界的边缘,第三次检查她的背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安。
金属外壳的摄像机上结着细密的冰晶,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寒光,就像是死亡的预兆,悄悄地缠绕着她。
她的呼吸在防寒面罩上凝结成一层厚厚的霜,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死神对话。
雾气缠绕在云杉顶端,那些高大的树木如同裹着尸布的亡灵,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游荡,寻找着迷失的灵魂。
“圣徒在上,这鬼地方比停尸房还冷。”
瓦西里嘟囔着,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往冻僵的手上哈气,试图从那一丝丝温暖中寻找勇气。
他的猎枪枪管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这个自称退役侦察兵的男人,从三小时前就开始不停地划着十字,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主宅的橡木门依然虚掩着,门楣上的双头鹰浮雕缺了半边脑袋,像是被某种力量残忍地撕扯掉,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阿纳斯塔西娅打开头戴式摄像机,红光在渐浓的夜色里跳动,如同心脏在黑暗中挣扎,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诉说着未知的恐怖。
她想起了上次昏迷前看到的符咒,那暗红的朱砂写着西里尔字母组成的咒文,像干涸的血迹,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等等。”
瓦西里突然抓住她的胳膊,他的声音低沉而紧张,手指因为恐惧而紧紧地掐入她的肉中。
“你听见没?”
他低声问道,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恐惧。
地板的吱呀声从二楼传来,那声音富有节奏,仿佛有人穿着湿漉漉的靴子在踱步,每一步都踏在了阿纳斯塔西娅的心尖上。
她的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她调亮手电筒,光束扫过螺旋楼梯时,一截苍白的小腿倏然缩回阴影中,那速度之快,让她几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跟着水渍脚印,那脚印如同死神的印记,引领着他们来到育儿室。
破败的摇篮里堆满了焦黑的玩偶,它们睁着空洞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怖。
电磁探测仪突然发出尖啸声,那声音刺耳至极,让人的耳膜都隐隐作痛。
阿纳斯塔西娅举起红外摄像机,取景器里浮现出人形热源——正悬在瓦西里背后,那热源如同鬼魅的身影,让他们心生寒意。
“快躲开!”
阿纳斯塔西娅大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瓦西里转身的瞬间,整面墙的壁纸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沟壑里渗着粘稠的黑色液体,散发出一股腐肉般的恶臭,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猎枪走火了,子弹打碎水晶吊灯,无数玻璃碎片如同雨点般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纳斯塔西娅在瓦砾堆里摸索,她的手指在碎片中穿梭,突然触到了一本皮质封面的东西。
那本1897年的日记躺在碎玻璃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内页夹着一张褪色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新娘戴着喀山式头冠,但她的脸却被锐器划得支离破碎,那画面惨不忍睹。
“他们在说,我亵渎了圣血。”
最新一页的笔迹狂乱至极,如同癫痫发作时的抽搐,透露出书写者当时的恐惧和绝望。
“但明明是她先勾引我,在圣像注视下解开衬裙……”
后面的文字被褐色污渍覆盖,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刻意隐藏。
阿纳斯塔西娅用考古刷轻轻扫过,碎屑里混着疑似人骨残渣,那触感让她浑身汗毛直竖。
地下室的门突然砰然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温度骤降,让摄像机镜头蒙上了一层白雾,热成像显示六个高亮人影正从四面逼近,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
瓦西里疯狂地踹门,他的力量在恐惧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阿纳斯塔西娅注意到门锁上的纹章——罗曼诺夫王朝的御用工匠标记,那标记通常只出现在冬宫藏品上,它的出现让这一切变得更加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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