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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契不明白秦彧在说什么,他只觉得眼前刹那变得血红,满腔的杀意几乎将他吞噬,有个冷到透骨的声音不停在他耳边煽动他,杀了所有人,他们就不会再被随意践踏。
——不可以。
奈何手掌间微弱却极力传递的温度好像又一直劝阻他,不断拉扯他几欲分裂的神智。
他甚至想不顾一切甩开那一丝暖意,可对方像是料到他的意图,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便是在这头痛欲裂中,秦彧咬牙切齿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现在给我说实话,师父到底怎么受了重伤。”
“唔……”
吴泠那本就折了的肋骨随着秦彧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喀拉”
声,隐忍多时的低吟自他咬紧的牙关泄出,却很快又被他咽下。
他是怕再刺激到沈子契。
“我说了,”
而半晌,吴泠带着轻微颤音的回答传来,仿佛掺杂了滴滴答答的雨点,落在沈子契心上,化成道道血色的涟漪,“它已经被师父除了,师父……就是被它重伤。”
“不信的话……”
明显在硬撑,吴泠稍作停顿才继续吃力道,“你问那个灵符社的人,他……他刚才可是用了五符缚灵阵,如果,如果它在沈子契的身上,不可能还不出现……”
“哼,”
这次却听一个年老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刚刚五个老头之一,“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封住那东西!
今日又怎么让它冲破封印!”
“没错,”
另一老头接道,“你当年好歹算陆灵山带出来的高徒,因为你的失误造成那东西出逃也就罢了,你竟还为了隐瞒这人曾被附体行凶的事情,敢将那东西直接封在他身上,谎称已经被你师父除去。
——我看你师父根本就不是被那东西重伤,必是为了阻止你做这荒唐事才遭你毒手!”
什么?什么意思?
沈子契才稍微恢复神智,正心疼凑近吴泠,闻言动作一滞。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吴泠把什么封在他的身上?
那……那团黑雾吗?
沈子契下意识想着,思路却又被打乱。
“秦彧,别再跟他们废话,先带回神风局!”
又一老头道,“这件事十二年前就该水落石出,眼下已经确定是你们当年办事不利,给神风局造成这样大的耻辱,我们神刑司有权利对你接下来的决策进行干预。”
“滚犊子吧!
你们神刑司就一群倚老卖老吃白饭的臭傻比,平时办正事的时候不见你们出来,这时候一个个道貌岸然的瞎几把比划,不就是觊觎秦彧的位置吗!”
而一直挣动的展云舒此时猝然接话道,“秦彧!
现在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就算为了你师父,你也不能被这几个臭傻比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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