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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拘谨地站着,像只小兔子,明显的很怕责怪的样子。
身上衣裳有些松,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得走。
总是这幅娇弱弱的模样,谢安心中莫名烦躁,在心里暗暗骂了句,女人真是麻烦。
谢安别开眼,手伸出来,指间夹着柄簪子递给她,语气不善,“我娘让我递给你的,先凑合着用,赶明儿再去买新的。”
很简单的木簪,上面一些古朴的花纹。
琬宜明白过来,他是因为这个才等了她这许久,怪不得急躁。
她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也没在意,双手接过来,柔声道谢。
她态度温和有礼,一点对他蛮横的不悦都没有。
谢安本欲离开,可瞧她温顺的样子,心中的恶意又蠢蠢欲动。
他伸手揉揉脖颈,忽的开口,“以后别赖床那么晚,鸡鹅都起了,全家等你一人儿?自己心里有点数,办事前掂量掂量。”
这几句话夹枪带棒,琬宜听在耳中,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恨不得钻进地缝儿。
但谢安说的也不无道理,琬宜知是自己不妥善在先,也不辩驳。
她局促地撩起耳边发丝到耳后,轻声道,“以后再不会了。”
稍带些委屈的声音,强作镇定。
听在耳中,竟有些勾人。
谢安比她高太多,低头的时候能看见她慢慢变红的耳根。
她规矩立着,长睫低垂,连呼吸都不能放的再轻。
他手指捻了捻,顿然失去了欺负她的乐趣。
唇动了动,到底没再说出再过分的话。
谢安淡淡“嗯”
了声,又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即走。
那最后的眼神弄得琬宜浑身不自在,她摸了摸手臂,也赶紧转身进屋,重新梳发。
再出门时,谢安已不见踪影。
杨氏念叨着说他不听话,把饭菜一样样端上来,摸摸琬宜的手,又笑了,“他不在也好,我还怕他欺负你,你连饭都吃不好。”
回想起那时门口他黑眸里的凛冽,琬宜搓搓手臂,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她弯着眼,细心给杨氏盛上碗鸡蛋羹,“姨母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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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琬宜几乎没见过谢安。
他确实早出晚归,回来时大多星辰漫天,杨氏早就习惯,也不等他,只把晚饭留出一份温在锅里,让他自己去弄。
而早饭,谢安大多时是不吃的。
不需与他接触,琬宜乐得轻松。
那日早上他黑眸中锋芒毕露,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心惊。
农户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着,平淡枯燥。
每日早早起来,做好饭,喂鸡喂鹅,打扫屋子,安顿下来便就是太阳高悬的时间了。
琬宜爱静不爱动,谢家地方偏,连个左邻右舍都没有,倒是正巧对了她的心思。
杨氏不种地,但也在后院开了片小园子,都是些瓜果蔬菜,打理起来也不费时间。
琬宜跟着她走动,学着浇水除草,没事了就缝缝补补,试着烧些菜。
有些乏累,却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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