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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恁晚找不着人咋不回家呢?原来是在这鬼混呢?!”
冯兰兰辨识度极高的媚嗓划破黑夜,穿过崔忠义和简贞的耳膜。
简贞迅速扳下崔忠义的头,解释道:“兰兰嫂子不要误会,今个都是事赶巧了。”
崔忠义抬起头,冷视着冯兰兰,不作任何解释,转头对简贞道:“时候不早了。
你睡吧,明天我把有德哥叫过来给小玲看看。”
说罢就出了简贞家的院子。
冯兰兰瞪了简贞一眼,也赶紧追上崔忠义往家走去。
进屋,崔忠义冷着脸问冯兰兰:“说别人鬼混的话,你也能张得开嘴?”
冯兰兰答非所问道:“不是怕你大过年的出意外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以后不必劳你大驾!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崔忠义不为所动。
第二天,崔忠义去找崔有德,说了望小玲的一些情况,又自责了一阵子。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忠义,也不是哥说你,差不多就得了,别总是光考虑别人,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下半生。”
崔有德劝道。
“哥,我还是想去派出所报个警,小玲这情况已经是犯法了。
可我以前还没报呢,任红艳就寻死觅活起来。
我这要是真再因为报警再弄出个人命来,不是又好心办坏事吗?”
崔忠义顾虑重重。
“报不报警,是小玲和任红艳的事,走吧,现在我去给她看看去。”
崔有德到望山村见着望小玲后,说是检查,不过就是些简单的望闻问切,她一个小姑娘家,他能咋检查?
崔有德给望小玲包了庆大霉素一些消炎药,叮嘱了她几句,就匆匆回自己的卫生室了。
望小玲是穿着简贞的外套回去的。
望财还在床上半睁着眼躺着,任红艳一看女儿回来,赶紧讪讪着去了灶房。
“过来——”
望财悠悠叫着。
望小玲慢腾腾走过去,从以死抗争到不再抗争,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望财拉起她的小手,在脸上摩挲道:“以后听话就不打你了。”
“任红艳,你给老子滚过来一趟!
老子有话交待你!”
望财狼声大嗓吼喊着。
任红艳低眉顺眼小跑了进来。
望财淫笑道:“过两天供销社开门时,你去给小玲扯几尺布,打扮打扮她。”
任红艳唯唯诺诺点头应允。
“好了,你出去吧。
我和小玲有悄悄话说。”
望财又是一番淫笑。
崔忠义在家逗留到了破五那天,他吃过早饭放完破五的一挂鞭就匆匆赶到了所里。
值班的茅主任已经把电话的听筒摔坏了。
“什么狗屁电话!
把崔忠义给我叫过来!”
办事员华翠萍赶紧跑去喊崔忠义,小心翼翼交待道:“茅主任正在气头上,说啥你都别接腔,也别在意,只当他没说。”
崔忠义抽笑了几下,拎着工具进了公社的院。
茅主任的电话并没有什么大毛病,是茅主任不爱惜,爱扔听筒所致。
崔忠义鼓鼓捣捣修着,不多时就修好了。
准备告辞,茅主任漫不经心问道:“崔所长,啥时候邀请家去坐坐?”
崔忠义一冷,茅主任又道:“是你望山村的家,不是你工作的所里。”
醉翁之意不在酒,崔忠义知道茅怀安这只公猫在发谁的情。
一阵不适涌上心口,崔忠义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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