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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崔忠义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单位。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冯兰兰吻别,而是利索地起床穿衣,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晨色中,大踏步往单位走去。
冯兰兰一夜没睡踏实,崔忠义走的时候她是知道的,知道又能怎样?
她已经光着身子扑了崔忠义几次,他都抵制住了诱惑,大早上还能绊住他回心转意压她身上把公粮交了?
冯兰兰在被窝里以泪洗面,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崔忠义是怎么发现了她偷男人的。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老二跟我,老大老三你挑一个。”
崔忠义的话蓦然重现。
为什么他专挑老二?难道是在老二身上出了问题?
冯兰兰越想越觉得崔紫雯那双鬼精灵的杏子眼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然崔忠义怎么先把她挑走?
“紫雯紫雯起来了起来了!
天都大亮了还在睡懒觉!
你个死丫头!
不准备去上学了?!”
三个孩子都没有起床,独独崔紫雯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崔紫雯揉着眼,从被窝里爬出,坐起来来开始穿小花袄。
冯兰兰三脚两步走过去,抓起袄三五除二替她穿上,把她从被窝里薅到了当门,(类似今天的客厅)审问起来。
崔紫雯不懂妈妈一大早为什么变成了吓人的魔鬼?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脸懵地站着听冯兰兰说些她不懂的话。
“妈妈,我和爸爸在有一个晚上去了有德伯伯家,爸爸说要和你离婚,我哭了,不让爸爸和你离婚。”
崔紫雯歪着头回忆着那个夜晚。
“是哪天?”
冯兰兰追问。
“妈妈,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前几天。”
冯兰兰的心往冰窖里坠去。
前几天她并没有看见崔忠义,崔忠义却带着崔紫雯去找了崔有德,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件事了——
崔忠义夜里突然回来过,回来的那个夜晚就是她和郭迹泉激烈交战的那一夜。
冯兰兰有点架不住回忆了。
那晚,死鳏夫郭迹泉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花样,弄得她憋死自己都憋不住叫声。
崔忠义一定是听见了那声音。
冯兰兰瑟瑟发抖起来。
真是一时爽,千时困。
“都是死鳏夫郭迹泉惹的祸!”
冯兰兰的单向思维又发作了,赶离崔紫雯后,咬着牙把郭迹泉小声痛骂了一顿!
崔紫雯没有任何的过错,可自打这件事后,冯兰兰是横竖都看她不顺眼起来,待她也明显的和待老大老三不一样起来。
崔忠义赶在八点前到了单位,肚子也因为饥饿空响起来。
他把火炉生着,烧了一大壶开水,喝水充饥。
每个星期一的早上都很忙,好像歇了一天,把无数的活都耽搁到了星期一。
“忠义哥来了?”
快九点,临时工李明亮才晃荡着进了单位。
看见崔忠义在忙,搭讪道。
“明亮,你看看几点了?提醒你多少次上班要按时,你咋就是听不进耳朵里去呢?”
崔忠义有点生气。
“我又不是正式工,不过是个临时工,啥时间不时间的,把活干完不就行了?”
李明亮两只眼睛斜楞着崔忠义,不服气的声音和表情一样欠揍!
崔忠义看着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不争气样,把努力帮他转正的心收了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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