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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句话,‘到乡下去吧,一了百了。
’说给我周围的人听。
不过别去考虑这些,弗朗兹,横竖继承财产的是您的太太。”
“说实在的,波尚,”
弗朗兹说,“您这人真让人受不了。
政治事务已经让您养成了对什么都冷嘲热讽的习惯,而操纵这些事务的人又素来就有什么都不信的习惯。
可是不管怎么说,当您有幸把政治撇下一小会儿,来跟普通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请您务必要把您留在贵族院或国民议会衣帽间里的那颗心收回来才是。”
“哦!
我的上帝!”
波尚说,“生命是什么?是在通向死神的候见室里短暂的停留。”
“我讨厌波尚。”
阿尔贝说,说着就拉着弗朗兹走开了,让波尚去和德布雷讲完他那篇看破红尘的议论。
维尔福的家墓由白色的大理石筑成,是一座正方形的建筑物,高约二十尺,内部是隔开的,分别属于圣·梅朗和维尔福两个家庭,每一间都有一扇门同外面相通。
别的墓室里一层层的尽是些难看的屉格,尸体就挤挤挨挨地装在这些屉格里,每格都有块铭牌,活像贴着张标签;这座墓室却不是这样,从青铜大门一进去,先看到的是一间肃穆阴暗的前厅,真正的墓室跟这前厅中间还隔着一堵墙。
我们刚才说过的分别通往维尔福和圣·梅朗两家墓地的那两扇门,就开在这堵墙的中间。
在这里,可以尽情地宣泄心中的悲伤,而不用担心那些到拉雪兹神甫公墓来,像是来郊游或幽会的嬉笑打闹的人们的歌声、喊声或奔跑声,会打扰墓室中人肃穆静谧的冥想或泪流满面的祈祷。
两具棺材抬进了右边的墓室,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抬架上,只有维尔福、弗朗兹和少数几个近亲进入那个墓穴。
宗教的仪式都已在墓前举行,而且也没有举行什么演讲,所以送葬的人群很快就散了开;夏多·雷诺、阿尔贝和莫雷尔走一条路,德布雷和波尚走另外一条路。
弗朗兹和维尔福先生在坟场门口等着莫雷尔借口逗留了一会儿,他看到弗朗兹和维尔福先生一同走进一辆马车,心里就觉得他们将进行一场密谈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他回到巴黎,尽管他和夏多·雷诺、阿尔贝同乘一辆车,但这两位年轻人的交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
当弗朗兹快向维尔福先生告辞的时候,维尔福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您?”
“随便您什么时候都可以,先生。”
弗朗兹回答。
“愈早愈好。”
“我悉听您吩咐,先生。
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如果那不会扰乱您的计划的话。”
“绝对不会。”
就这样,一个未来的泰山,一个未来的快婿,双双登上了同一辆马车。
莫雷尔看着他们走过,一种惴惴不安之情油然而生。
维尔福和弗朗兹回到圣奥诺雷区。
检察官没有去看任何人,既没有问候妻子,也没有问候女儿,而是直接领弗朗兹走进了他的工作室,向他递过一把椅子。
“埃皮奈先生,”
他说,“允许我提醒您,虽然乍一看也许会觉得现在这个时间选择得非常不合适,但我们是应该服从死者的旨意。
圣·梅朗夫人在她的灵床上所表示的旨意,就是,瓦朗蒂娜的婚事不要耽搁。
您知道,死者的一切事务都已办理得井井有条,在她的遗嘱里,她把圣·梅朗家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了瓦朗蒂娜;律师昨天把那些文件给我看过了,我们可以凭此详详细细地草拟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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