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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略阳又笑着说道:“老夫刚才那里是训斥你,其实也只是想劝劝你,我见你终日沉默寡言,也不与人交往,似乎是有心事,当然老夫也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只是希望你能放下心中包袱,就像你们汉人常说说的‘既来之则安之’吗!”
青年微微笑了笑,拱手道说:“在下谨记老主人教诲!”
然后青年又将整理好的公文双手递给老者,说道:“老主人,在下已按您的吩咐,将各州府上报来的关于民间传闻的公文都整理好了,请您过目。”
吕略阳接过公文,随意翻了翻,又说道:“你办事我自是放心。
只是你说堂堂皇帝整日让老夫收集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青年起身拱手说道:“多谢老主人信任。
只是事关朝政在下却不敢妄加评论。”
吕略阳摆了摆手,示意青年坐下,然后说道:“其实老夫也能猜出陛下的意图,不就是担心皇权不稳,有人会造反吗,但这样的防范哪里会有什么效果?”
。
原来此时的大秦皇帝名叫苻长,字子生,乃是大秦太祖苻洪之孙,高祖苻罷三子,苻长自幼独眼,曾狂言触忤苻洪,苻洪恼羞成怒于是命苻罷杀之,幸亏被其叔父苻雄谏止。
据说苻长可力举千斤,手格猛兽,走及奔马,击刺骑射,冠绝一时。
只是此人为人暴虐,又生性多疑,能坐上皇位又纯属偶然,故而总担心朝臣中有人会有异心,便派人专门搜集各地不利于他的消息。
吕略阳又呆了一会儿,约莫早朝时间也快到了,便起身拿着公文离开了。
青年将吕略阳送走后,折返回房中,想起刚才吕略阳对自己所说的话,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又涌上心头。
“吕略阳对自己确实不薄,当初被秦军抓住,成为奴隶被押送到长安,几经辗转到了尚书府,吕略阳见自己有些才学,便没有像其他奴隶那样去做苦力,而是留在府上做了一名书吏。
可经历过那么多欺骗,听过那么多谎言,见过那么多伪善,眼前自己还怎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如今隐姓埋名身在他朝,又为的是什么?可是昭雪之路漫漫,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吕略阳回到房中,收拾了一下,又换上朝服,乘着车进宫上朝。
坐在车里吕略阳想了想如今的朝局,“当今皇帝的的确确太过穷兵黩武,而且疑心太重,不敢放权,满朝文武和各地官员无不人心惶惶,小心翼翼,不敢作为,生怕高调过头而被皇帝猜疑,各种赋税、徭役又过于苛杂,战事不断,百姓哪里能安居乐业,各州人口日益减少,大量流民跑到淮水以南,又导致农耕荒废,土地闲置,长此以往国力势必会日渐衰落,太祖、高祖创立的大秦基业极有可能会有不保啊!
为今之计,一定要说服陛下,调整国策,以安臣民之心。”
吕略阳看了看手中景略交给他的那份公文,喃喃自语道:“这个景略,究竟身上藏了什么秘密,为何我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他?可是暗自观察之下,此人行为举止,待人接物,却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几次接触之下能感觉他很有才华,可每每想听听他的见解主张,他又偏偏不是避重就轻,就是沉默寡言。
这样的机会旁人会觉得求之不得,可这个景略,却好像在刻意回避。
景略……是他的真名吗?”
就在这时吕略阳感觉车子一停,手下禀报说已到达宫门,于是吕略阳收回思绪,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与其他大臣打过招呼,众臣依次列队走向太极殿。
那么这个青年真的叫景略吗?其实不然,那只是他的化名,各位应该也早已猜出了**,这位青年就是我们的主人公,那个饱受磨难的云孟,云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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