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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过一座山,嫁进小竹村后,出远门对杨氏来说已经是很久远的一件事了。
村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农活,草药,牲畜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内容,有时候这个矮矮的女人也会倔强地去抢男人们的重活,为了挣几个钱拼死拼活,经常没日没夜。
她那么在乎钱,在镇上的生意人来收草药时却生怕别人吃亏,从来不在意斤两,一半卖一半送,自己白忙活一场。
白两在后来才意识到母亲的性格无形中影响到了自己很多。
山间清凉,白两,白莎莎去山上寻采药的母亲。
野生的草药晒干后销路很广,这也是村子里很多妇女的额外收入,除此之外还有田地栽种的大面积草药,生意人来收时各家都是一大车拉过去卖。
走到半路,白两手上多了几种不常见的草药,也不是生意人会收的那几类。
可在白两眼里,以一个药剂大师的见识来看,这些都是不可多见的药草,能够炼制好几种常用的药剂。
“白两,你摘的草药没人要的知不知道?”
说起来,十来岁的白莎莎跟着母亲上山的时间比白两还要长,叫出的名字估计白两都认不清。
对于这个直呼其名,没大没小的妹妹,白两也没多少办法,把手放在白莎莎的头发上使劲揉了揉。
“你哥的事情是你能懂的?”
白莎莎嫌弃地躲开?“脏死啦,你的手。”
到了母亲正在除草的山上药田,白莎莎留下来干活,白两说到处走走,在某人的白眼中往旁边的山里面走去。
白两将采来的草药清洗,放在河边的石头上,手心热浪涌动,碧绿的草药很快变得枯黄,萎缩下去。
他微微皱眉,草药烘干过程中还是有几分药性散失,这无法避免,可——
灵气包裹住一株草药,草叶收卷,直至彻底枯败,然后变成草木灰。
那一缕灵气,掺入了极细微的草木精气,隐隐有了不同。
日出,紫气东来,白两坐在山顶的石头崖上,虚空中,丝丝缕缕的气息脱离郁郁葱葱,向他涌来。
舍甄的笔记上说,草木有生机,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便可炼化,外乡人便是到达了这个地步,停留多年,只身进了无尽大山。
白小君看着沿着山路早跑回来的弟弟,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白两只比她小一岁,上小学堂的时候还默默无闻,升到初级学堂时忽然突飞猛进,大放光彩。
只是不明白,在他考上县里最好的学府后,忽然意志消沉下来,中途势头败落。
谁也不知道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到头来却自己放弃了。
作为姐姐,她当时也是失望其不争,只能劝他不忘初心。
白两回来两天了,这个弟弟比前些年沉默了许多,白小君有种错觉,白两身上多了种说不出来的东西,甚至有些陌生。
杨氏把手里的两万多州币用布包好,这是一年的学费,递给白两,:“回去先把钱早点交掉,在学院里不要委屈自己,买点好的吃......”
山村母亲的嘱咐说不出太多好听的话,反反复复还是那么几句,白两点头接过,欲言又止。
不知道当母亲知道自己的打算后,又该是怎样的心情,他虽然隐晦地提过几次,但父母的想法并不是预想的结果。
五天一晃而过,冬学就要开始的当儿,梅镇上熟识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同窗会在月中旬的时候开过,只是白两也在有意无意地躲避,没有去参加。
白两坐上返程的客运船,茶坊的行事历写着晚上就要开月会,所以他匆匆忙忙提前半天赶回了谈宁。
结果郁闷地发现那只是所有主事要去总会参加的月会,他回到闻园把行李收拾好,早早入睡。
紫华,东海边岸的一座海港城市,无数人在这里沉浮逐流,它是醉生梦死的港都,亦是金钱至上的世俗地。
一家高级酒楼的包厢中,李运来手里捏着那瓶白两炼制的药剂,脸色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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