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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竹篓就方便了很多,把装药材的塑料袋放在最下面,又将其他东西都装了起来,张黎生把竹篓背起,走出了超市。
镇上古色古香的石板路上满是背着背包、带着各色旅行帽的游人来回攒动,在游人间还走着一些穿着鲜艳苗装、白彝装,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山民作为点缀。
其实早在红色革命吹遍川西大地后,苗圩和白彝人在曰常生活就已经抛弃了这些穿起来复杂、笨重的民族服装,现在这样穿戴只是为了(政-斧)发放的补贴。
张黎生背着竹篓,沿着石板路来到镇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十几米外的一处野地上的茶棚里的陶猎林。
茶棚非常脏乱,歇脚喝茶的人也都穿的和原省份的普通农民差不多,喝起大碗茶来‘吱哇’乱响,讲话都是大呼小叫,像是要吵架一般。
一般的游行者都会以为这里坐着的都是来这座新兴小镇干建筑队、讨生活的外省民工,根本不会接近茶棚。
时间已经接近午,喝了两大壶茶水,正觉得不耐烦的陶猎林,远远看到张黎生走来,急忙迎上前去,“山虫子,咋买咧这么多地杂货。”
“我多买点生干牛肉,这一个月就都不用来镇上咧。”
“以后想来镇上给你阿猎叔说就是…”
“阿猎叔,我总不好老麻烦你。
行咧现在货买上,咱回村上吧。”
“那你等下。”
说着陶猎林走到茶棚旁,推出了自己的摩托车。
帮背着竹篓的张黎生坐上后座,他发动起车子,朝鸹窝村飞驰而去。
回到山村,张黎生先背着竹篓回了家,而陶猎林则兴冲冲的跑去了二木家。
二木脑子活泛,在大木镇上最早开起货车,贩卖山货,兼顾违规拉人旅游,赚下了不少钱,在山村最外围的地处,盖起了钢材仿制的三层竹楼,还圈上了一片院落。
可惜后来迷上赌博让他误入歧途,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此时家里塌掉顶梁柱,正是一片凄风惨雨。
更令人担忧的是,请丧请了好几户人家,硬是连亲戚门上都没来一个人帮忙,这意味着整个鸹窝村已经不在把这一家人当作乡亲看待,以后只怕会将其彻底孤立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村里的主事人之一陶猎林门也没敲就闯进自家院子,可以想象二木家人的吃惊。
全家人一愣之后,正在木凳上砸吧着烟袋,六十多岁就显得老态龙钟的二木阿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说:“林阿侄,不,不,陶村长来咧,坐坐。
娃子不争气地很,犯了咱苗地…”
“斗(dou念三声)树阿叔,莫担心,二木是二木,你老人家是你老人家,没人混着讲咧。
我来有急事,咱莫客套,我记地家里有头青骡子,快牵上,我引着到张家宅门请丧去。”
“啥!
去张家宅门请丧!”
禾斗树大吃一惊说。
“正是,莫耽搁,骡子牵上咱就去。”
“是,是,我这就去牵牲口,让二木媳妇带着娃儿去张家门上请丧。
林阿侄,张家吐了这个口,定是你费劲给说合地,你这是救了我一家…”
看到禾斗树滚动的老泪纵横的样子,陶猎林连连摆手说:“老叔,没这么要紧,我说了二木是二木,你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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