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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岳依然闭着眼睛。
他确实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祝弃能看到他的眼珠正在眼皮底下不安地转动,呼吸声也异常急促而粗重,但他显然很有毅力,坚持着假装自己仍在沉睡。
祝弃想踹他一脚,但实在是没有力气——也可能是因为这小子身上太热了,好像他才是发烧的病人——于是最后,祝弃的腿软绵绵地搭在了元岳的腰上。
年轻人的腰结实而细韧,平心而论,触感相当棒。
可祝弃没来得及继续感受,就感觉对方身躯猛地一抖,以一种迅捷无比的速度翻了个身,面朝下趴在床上,脸完全埋在了枕头里,只露出两个通红的耳朵尖。
“喂。”
祝弃轻声叫他。
元岳抖了抖,像是要把自己埋进床里一样用力地趴着。
所以他没有看到,祝弃转了转眼珠,脸上渐渐浮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狡黠笑容。
“哎呀,你身上怎么这样烫?”
祝弃“关心”
地抚摸他露出的一小节脖颈,用指尖轻轻刮搔着领口附近的肌肤,凑近他耳边吹气,“是不是我把你给传染啦?”
这次,元岳努力缩起脖子,终于憋出一个闷声闷气的“没有”
。
过了会儿,他似乎积攒了足够的勇气与力量,非常非常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我错了。”
“咳,我生病了,你照顾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祝弃说,“再说,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常有的事嘛。”
“……常、常有?”
元岳可怜巴巴地、犹犹豫豫地问。
“对!”
祝弃和气地告诉他,“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当然也有这种成年的需求。
唔,需要我帮你吗?”
“你、你帮我?”
元岳结结巴巴地重复,好像变成了一台接触不良的复读机。
“哈哈,不用不好意思,我会好、好帮你的。”
望着元岳的后脑勺,祝弃活动着手腕,捏得关节“咔咔”
直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元岳却丝毫没有危机意识,他非常诚挚地道谢,声音清澈无辜得犹如初生小鹿发出的呦呦鸣叫:“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昨天、昨天我看到,那些事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半是羞赧半是愧疚地说:“我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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