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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人打水梳洗,而后卧去榻上休息。
他双手叉叠垫在头下,仰望微透火光的帐顶。
帐外有虫鸣,唧唧戚戚。
细品心思,有些怅然,在榻上翻卧几回,到底还是睡不着。
心里想着那小尼姑今晚上笑意盈盈的不知跟容祁说了什么,横竖心里有磕绊,捋不顺畅。
心里躁意大,身上惹出一身汗,睡不住只好从榻上翻起来,抄清水静面。
凉水打在脸上,成滴滑入寝衣下,方才解了些许燥热感。
他拿干巾子擦脸,定眼瞧那屏风上的披风。
心里思绪百转,终是压不住一腔冲动,把巾子挂在脸盆沿口,转身打算出去到净虚的营帐里抱人。
心里欲念最盛的时候他想什么呢?他想——这世上混账那么多,何惧再多他一个?什么理智,什么大业,什么圣贤,先去他妈的,且等老子把这事儿办了,了了心思,再愁大业。
他走路生风地到门上一把打起帐帘,还未迈步出去,正见得青菀端着个托盘,盘里搁一紫砂茶壶。
她正在和帐外士兵交涉,要把手里的托盘交给士兵,给王爷端进来。
士兵没答下话,面就碰上了。
许礴自不给她有使唤帐外士兵的机会,随即就开了口,“端过来吧。”
青菀听言,顿了顿身子,终究还是碎着步子把托盘端了过来,到他面前,低着头道:“王爷,净虚师父给您煮了壶静心去燥的茶,叫贫尼给您送来,您且收下。
吃了茶,睡个安稳觉。”
瞧她说话的架势,像是交了托盘就要跑的。
许礴眸子里有惊喜,本就是要去虏她的,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如此,自然不会如了她的愿。
他打着帐帘的手抬高了些,对她说:“端进来吧。”
青菀抬头看他一眼,满面的担忧与不情愿。
她不知道净虚怎么突然煮茶叫她送来,但她知道进了这帐门准没好事儿。
因动作踟蹰,进退两难。
许礴低头看她,又稳着声线说了句,“端进去,莫不是小师父要叫本王亲自动手?”
青菀咬咬下唇,到底说了句“不敢”
,矮身从他手臂下进了营帐。
她不管许礴在身后撂下帐帘跟了进来,只自己忙叨叨地把托盘放去案上,就回了身要退出去。
许礴挡在她面前,左右不让她往前迈步子,对她说一句,“来都来了,就别走了,留下陪本王说说话。”
青菀拒绝,“贫尼还得回去伺候净虚师父,王爷放贫尼回去吧。”
这是没的商量的,许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眸子定定地问她:“愿意和容祁花前月下,见着我就要跑?”
提到容祁,青菀脸上蓦地一红,嘴上忙分辩,“我与容大人清清白白,何时花前月下?王爷莫要瞎说,坏了容大人清誉。”
许礴看着她脸红带羞的模样和维护容祁的话语,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
容祁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见着两日就替他分辩起来了?他面上却并不怒,只一把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与她说:“你陪我睡觉,我就不坏你容大人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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