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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边说,一边抱着她毅然拉开厢房的门。
夜离想要挣脱,奈何身下巨痛,全身又因中毒绵软无力,只得耐着性子道:“那也要等跟大哥打了招呼再走。”
“夜那么深了,作何要去打扰人家休息?”
男人阔步出了门孤。
夜离气结:“凤大人也知道夜那么深了?做什么不能等明日,非要这么晚了来戒坊?”
男人挑眉,似是很不以为然,“我看,不知道夜深的人是你吧?身上有伤,又做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坐在那里?”
夜离便被问得哑口了。
想了想,便换了个表达方式。
“我突然不见了,大哥会担心的。”
男人脚步不停:“放心,我会让人通知夜大人的。”
话落,骤然朗声一唤:“来人!”
吓了夜离一跳。
那样子,就好像戒坊是他家的一样。
还真有两个人闻声披衣而出,其中一个是安顺。
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人揉着惺忪的双眼跑至跟前。
“明日等你们夜大人晨起,帮凤某转告他,凤某的夫人凤某接回府了。”
笃声扔下一句,也未等二人做出反应,凤影墨已经抱着夜离走了老远。
夜离闭了闭眼,彻底无语了。
戒坊外面,长安架着马车候在那里,见他们出来,连忙跳下车架,将马车的车门打开。
凤影墨抱着她弯腰而入。
车厢里面铺了厚厚的软毯,将她放在毯上躺好,他才吩咐长安出发。
马车只有一盏风灯,挂于前方车顶的外面,车门一关,车厢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夜离想起了霓灵因岳卓凡之死身陷大牢那次,她来找这个男人,两人也是这样在马车里面,马车里面也是一团漆黑。
越是什么都看不见,气氛越是压抑得紧。
车轮滚滚,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显得格外清晰。
夜离缓缓阖了双眼,刚刚准备装睡,就蓦地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狭小的空间里。
“听说皇上一早就去了戒坊,还是微服出行?”
夜离一怔,睁开眼睛。
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半天不出声,一出声第一个问的竟是这个问题。
想了想,道:“是不是一早我不知道,反正我跟大哥从凤府刚到戒坊不久,皇上就来了,没穿龙袍,算是微服吧。”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陌千羽其实夜里就在戒坊。
她也尽量让自己以霓灵的身份说得云淡风轻,观鲤时她跟陌千羽发生的事,已让这个男人芥蒂深种,她不想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黑暗中,男人似是轻笑了一声,“皇上倒是勤勉,难得一个大年初一不上朝,便微服私访,关心戒坊公务。”
夜离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吧,显得有些做贼心虚,接话吧,又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得淡声随随地附和了一下他的话,“是啊。”
谁知附和也错了。
对方传来一声冷笑,“只是不知是真的关心戒坊公务,还是别有它事!”
夜离眉心跳了跳。
她发现跟这个男人对话,她永远跟不上他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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