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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会记得你的功劳。”
无涯轻声说完,闪身离开。
再无动静之后,梁信鸥方扶着桌子起身。
圆脸上浮起百年不变的笑容,他心里很是感激。
他再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年轻的皇帝胸襟开阔,是明君。
胃口极好地吃完一整锅热气腾腾的砂锅面线后,他才骑马离开。
长街上已经有官员上朝的轿子出现。
梁信鸥搓了搓脸,拍马驰向国子监的方向。
能撕开那道口子的只有一个人:谭弈。
这么多年卧底东厂,梁信鸥查出最有价值的消息是,身为太监的谭诚曾经对一个女子动过情。
而这个女子是有妇之夫,谭弈的亲生母亲。
谁都不知道谭诚为何会杀了反抗不从的夫妇二人,却收养了她年幼的儿子谭弈。
原因并不重要。
梁信鸥只需要向谭弈揭露这个真相。
让谭诚最信任的义子成为破局之人。
梁信鸥从来没有偷进过谭诚的密室,虽然他曾经无数次想进去一探究竟。
或许他能活到今天没有被揭破身份,便是因为他忍住了。
说服谭弈的东西只有一张画像。
谭弈生母的画像。
她与陈二小姐陈丹沐,年轻时的穆胭脂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让精于发现细节的梁信鸥略一调查收养谭弈时的线节就探知道了谭诚不为人知的秘密。
梁信鸥将画师精心画出的小像送给了谭弈,亲厚如待自家子侄:“你一直想要你母亲的画像,成了。”
“多谢梁叔。”
谭弈的脸色由惊喜到惊疑到隐怒,梁信鸥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
只要谭弈再查当年被收养之事,就会知晓父母被杀的真相。
手抚在谭诚胸口的伤处,脸色依旧平静。
梁信鸥却分明感觉到一股血直冲入脑中,心跳如雷。
掌力终于吐放,狠狠击碎了谭诚的心脉。
这一刻,情绪如同被大堤崩塌的洪流,倾泄而出。
他终于手刃仇人!
“我一直是二小姐的人……”
梁信鸥如此告诉谭诚。
摇浆返回大船,月夜下的江面上只有他孤独的身影。
望着灯火通明的东厂战船,他心情复杂之极。
杜之仙已亡,穆胭脂也已死去。
他再不是珍珑中人。
将来,他只会是皇上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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