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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意识道,戚氏的愤怒会到这种程度,许是方才自己的没有辩驳落在母亲的眼里全是自己的错,心想着,慌乱解释道,“娘亲,你听阿婉解释,兄长之事,爹爹亦知,只怕娘亲不愿,这才对娘亲隐瞒。”
“然父亲之事,阿婉已着护卫前去,只是未料那刺客如此厉害,才致使父亲误伤。”
容婉说此事时,心中还甚痛,她直到如今仍以为,若是她计划再周密一些,或者前去护卫再多加两人,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父亲的死,也许就是要怪她的吧!
戚氏却已略过洛景钰之事,自听到容婉那一句未料到,便将全部的错处推到容婉身上,见容婉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却恍若未闻,却对着容婉恶狠狠道,“你不是我的女儿。”
一句话毕,直接离开了屋子。
而容婉却瘫在地上,她想不通,母亲怎会如此待她?
幼时对她很好,时时虚寒为暖的母亲,怎会如此待她?
是她做错了么?她不该自作主张以为能救父亲的,也不该在兄长有去边关之意时还帮她隐瞒,若不是做了这些事,怎会使母亲对她不喜?
她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离开正屋的,许是应桃几人得了戚氏的吩咐,将她抬回了翠竹苑,白瑶萤绿又安排她入塌。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记不得了,脑中只记得前世在父亲尸体归家之时,母亲便决绝的撞了柱,父亲便是母亲的天,父亲不在,她们这些小辈,便何其不重么?
一夜梦魇。
待眼睛睁开,光亮出现,她却听耳旁有人小声抽泣,她转过头,却是容珺。
“阿珺?”
她唤了一声。
低头的容珺抬头,用衣袖携了携角,声音沮丧道,“阿姐,娘亲将自己关在了正院,连阿珺也不见了。”
她今日去向戚氏请安之时,却见正院大门紧闭,见她过来,仆从并不放她入内,她央求无果,只好跑来寻容婉,却见容婉依然睡着,却只好在一边轻声抽泣。
容婉顿了顿,已不知能说些什么了,伸手揉了揉容珺的脑袋,声音有些倦怠,“阿珺莫要多想,许是娘亲想清静几日罢了。”
她说到娘亲二字之时,便想起戚氏昨日的神情,心中不由一痛,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容珺不过十岁幼儿,经人一哄,却又完好如初。
婢子见容婉醒了,也赶紧上前为容婉梳妆,不过几刻钟,便已收拾妥当。
当父亲死后,容婉以为最糟糕的局面莫过于此了,可是经过昨日,她才知道,那切肤之痛,如今加这重击,才更让人痛不欲生。
生与死,不过阴阳相隔,可如今,日日想起曾最亲的人对自己冷目以对,比那阴阳相隔都要可怕。
她瞧见一旁的容珺无精打采,便道,“阿珺,今日起,我便日日教你诗书吧!”
容珺呆了一呆,却并无容婉想象之中的不喜,反而眸中带光,且有着往日不同的坚定,“好,阿珺会懂事,不让阿姐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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