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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临走时留的五百金,他们若是深居简出也便是够了,可是如此,等待他们的便是销声匿迹的,可是那五百金,戚氏定然会护的好好地,以备不时之需。
想着戚氏,容婉又是微微一窒,看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原谅她了。
容婉在府中待了两日,等之前之事匿了,这才换上男子的深色衣袍,将面色敷黑,眉画粗,在长靴之中垫高了些,变做成一个面目普通的男子。
白瑶也是如此装扮,紧随容婉其后。
她们此次出门,并未再乘马车,一来民间马匹稀缺,马车之上多有府中标识,二来若是乘了马车,做起事来也不方便。
而是到街口之时,租了一辆牛车,由那驭夫在那东坊的主干道上走了几个来回,约是到了黄昏之时,这才作罢,回到府中。
而第二日,再换一市,租了牛车,继续在那东坊多转了几个来回,直到黄昏时便又回府。
直到第三日,距黄昏时半个时辰之前,容婉便让那牛车先行走了,而她与白瑶站在一旁的隐秘处,待夜色微黑,两人却同这夜色一般漆黑。
在东坊住着的,一般都是权贵,夜色黑时,便无人在这街道中行走,因此更是显得寂静,唯有几只借落子在鸣个不停。
只是细听之下,却能听到类似开门之声,只听那木门微微吱呀,而后却是微微的脚步声,待那木门再次响起,容婉终是领着白瑶走出来。
只是深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待那脚步声走近,赫然看见两人堵在自己面前,不由惊呼一声,又下意识捂住口,生怕将谁招来一般。
容婉走上前,刻意的哑了哑声音,“这位娘子要到哪里去?”
来人是一名女子,淡紫色衣裙在这黑暗中也有些亮眼,且怀中抱着一个包袱,好似要远走一般,见面前有两名男子堵路,不由打颤道,“你,你们二人,意欲何为?”
容婉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悠然道,“我见过娘子,娘子是昌平侯府的人,只不过天色已晚,不知娘子这般是要做些什么?”
那女子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见她们提出她的身份,一脸防备道,“这些你不必知道,你既知晓我是昌平侯府之人,那便烦请两位郎君让一让。”
容婉却又走近一步,虽是满脸笑意,却仍是让那女子吓出一身冷汗,只听容婉道,“我不仅知晓娘子你是昌平侯府之人,也知你是昌平侯的幼女,而此时外出,却是会你那教书的情郎,借机与他私奔,娘子觉得,我说的对也不对?”
事到此时,女子应该反驳才是,只是听面前之人将此事全部说出,还是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只是身影瑟缩,已带哭腔,“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容婉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不由得叹了一叹,“不过一个‘情’字,便能使娘子效仿红拂夜奔,这书生也并非一无是处。”
女子听容婉说着,也不回话,只是在一边默默垂泪,心中却仍想着,晏郎如今在等着自己,而自己却被挡在此地,可如何是好?
却又听面前之人娓娓道来,“晏江,河中府人氏,三年前曾发大水,从河中府一路逃至汴京,因曾通读四书五经,便在汴京兰竹苑教寒门学子读书,后而被四品忠武将军请去家中教习行事颇为乖张的幼女,只可惜不过两月,便被那忠武将军的幼女给打跑了。”
“当时刚巧碰到定远伯府的长子,那长子本对这武人不甚烦躁,见晏江被赶出来,为做贤人,又将晏江带往家中,仍赋予他教习家中女子一职,只是又是两月,定远伯府女子顽固,他怒而不教,又离开了定远伯府。”
那女子一直听容婉说着,眸中闪过一丝不明,晏郎之事,早便向她坦白清楚,如今面前之人做此状,又是为何?
只听一阵嗤笑,“小娘子,这晏江先后两次失了教习一职,不过是勾引了府中的娘子们罢了,亏得那晏江如此冠冕堂皇欺你,你竟也信了。”
霎时之间,这女子脸色微红,猛地抬头,看向容婉道,“你休要乱说,晏郎,晏郎他才不是那种下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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