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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崇言言简意赅的将季崇欢啰嗦的话整理了一遍。
季崇欢听罢,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
“好说!”
季崇言闻言突然笑了。
这一笑随着他眼尾的红痣微扬,霸道之中竟多了几分艳丽的风情。
便是已经同季崇欢进行到交换庚帖那一步的杨唯娴也不由的红了脸,偷偷看他。
“此事不过小事一桩而已,你们且先回梨园宴上,我进宫一趟,待到回来估摸着事情就成了。”
季崇言说道。
没想到看似霸道傲慢的季崇言居然这么好说话,不止是季崇欢就连杨唯娴都有些意外,同季崇欢离开时,她还特意朝季崇言欠了欠身。
季崇言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珏,仿佛没看到一般。
杨唯娴却不觉他无礼,舅舅家的事连父亲都不肯出头,这位看着不好相与的安国公世子却不过一句话便肯接下来,应当也是个面冷心热的。
安国公府离皇城不远,季崇言又是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子,答应了季崇欢当即便出了府,这一来一回,待到回府时还不到两个时辰,听到小厮传讯的季崇欢忙推了又一轮的花笺令,匆匆赶到了东院,一进门便问:“大哥,魏家的事办妥了吗?”
季崇言点头,漫不经心的坐回软塌上,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办到。”
季崇欢闻言顿时一喜,还不待开口问他魏家改判后的情况,“爱弟心切”
的季崇言便摸着玉珏主动开口了:“魏家不去北边挖山矿了,改去南边地下挖煤了。”
季崇欢一下子懵了。
季崇言院子里的小厮机灵的很,眼看情形不对劲,还不待兄弟二人动手,便连忙跑出东院去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请了过来。
眼见一向明事理的祖父祖母来了,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动手的季崇欢松了口气,毕竟他是个读书人,打架这种事还没怎么做过。
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自恃理足忙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还未来得及看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脸色,他便愤怒的质问季崇言:“大哥,你怎能如此?”
“我怎么了?不是应你所求吗?”
比起季崇欢的愤怒,季崇言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同季崇欢讲着“道理”
。
“你说魏家舅舅身子骨不好,矿在山上,爬不动,眼下煤矿在地下,是不是不用他爬了?”
“你又说魏家上下是打南边来的,习惯了多雨,北边干旱,他们定然不习惯,如今煤矿在南边,雨水充足,是不是不存在干旱困扰了?”
“你还说就那么点钱,一去二十年太久了,我见煤矿价高便特意同舅舅说了,将他们挖的矿抵作钱财,待到抵满了那么点钱便将魏家上下送回京城,你说说,我哪里没有事事依着你的想法来了?”
这话一出,原本脸色难看早想发作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却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随后,国公爷的目光在随他二人前来的几个客人中扫视了一番,随手找了个户部的王大人问了问这魏家此去会“改判”
多久。
王大人闻言细细算了算,脸色顿时变得微妙了起来,他看了眼那厢愤怒的季崇欢,略略迟疑之后便向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回道:“听闻南边煤矿最厉害的矿工一日挖的煤抵作工钱是一百五十文,魏家上下此去北,不对,是南边统共七十六口人,若是每个人都能挖到这个数量,以魏家……呃……牵连上的那笔钱财数目来看,大概要挖个几百上千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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