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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允浅浅的笑了笑,似乎认同了元祐帝的话一般,自信的挺着胸膛,目光清明的看着元祐帝。
元祐帝的目光有些深邃,望着卫允的眼睛,问道:“爱卿不怕朕么?”
卫允拱拱手,微微躬身,脑袋微抬,迎着元祐帝的目光,道:“怕?陛下此言何意?臣不知为何要怕陛下?”
“哦?”
元祐帝的眼神有些玩味:“往日那些新晋的官员,只要是见了朕,没有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就连咱们那位赫赫有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在朕这御书房当中,也是谨小慎微,言语之间多有拘束的,你当真不怕?”
卫允迎着元祐帝的目光,微微一笑,轻松的道:“臣不知其余同僚为何如此,但臣是陛下的臣子,是拿着陛下给的俸禄,是替陛下,替朝廷办事儿的。
容臣说句粗俗些的话,臣和陛下之间,或许还能算是雇佣的关系,陛下给臣发俸禄,臣就替陛下办事儿,钱货两清,只要臣的差事做的好,让陛下觉得俸禄没有白给,没有浪费。
臣是在不知道臣为何还要害怕陛下?说句冒犯的话!
难不成陛下是什么洪水猛兽,择人欲噬的妖魔鬼怪,会挖人心肝,害人性命不成?”
“哼!”
元祐帝目光一凝,重重一声闷哼:“是朕太过和善了么?你竟然敢将朕比作洪水猛兽,要么鬼怪!
不怕朕降罪与你吗?嗯!”
眼底却泛着一丝一样的光芒!
卫允当即便拱手作揖,躬身礼道:“陛下乃是千古难寻的仁德圣明之君,胸中自由沟壑万千,是非黑白,取之善恶,怕是早已有了计较,又何必在此调侃臣呢!”
“哈哈哈哈!”
元祐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卫允,道:“好啊,好啊!”
随即却又摇了摇头:“可惜就是年纪小了些!”
卫允心中一凛,抬头看着元祐帝,沉声道:“陛下此言,恕臣不敢苟同!”
“哦?爱卿有异议?”
元祐帝素来便不是个独断专行的君主。
卫允长身而立,言道:“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臣虽不才,比不得甘罗,但也想学一学甘罗的志气,替陛下分忧!”
元祐帝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了卫允良久,才叹息一声,道:“爱卿今年才十五吧?”
卫允道:“回陛下,再过月余,臣便满十四了!”
元祐帝想了想,道:“如今是元祐三十四年,那爱卿是出身于元祐二十年了,元祐二十年啊,朕的平安也是在那一年出生的!
哎!”
说完又是重重一叹,已然露出老态的脸庞上,露出几分疲惫和颓然。
一旁的老太监脸色一变,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焦急的道:“陛下!”
“朕无事!”
元祐帝抬手制止了老太监的接下来的话:“只是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感触罢了!”
抬眼看向身前的卫允,目光愈发的复杂,“若是朕的平安没有夭折,如今也该是爱卿这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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